第080章 被刪除的數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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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被刪除的數據（2）
“母親在哪裏？”
似乎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貫穿全身, 方才還跳脫的畫風驟然變為了審問，無形的旁觀者輕笑著垂頭，在耳邊親昵私語。
【這怎麽可能……？！】系統瞬間應激躍起, 下意識驚疑地去看姚柒柒, 心緒亂碼，它卻發現少女還算冷靜, 沒有察覺異樣。
姚柒柒理性分析：“這是在問蟲母的位置嗎？嗯，但這應該是機密情報。而且蟲母的空間躍遷能力那麽強, 也許會在各個星球亂跑, 不夠穩定……”
她撐著下巴推斷：“所以肯定不是具體的某個坐標。”
而且，提問者還強調“你知道的”, 說明這是一個對組織成員來說心知肚明的答案。
再聯想到剛剛Q1的抽象……
“是‘心裏’！對吧？”
姚柒柒自信地喊道。沒錯, “心裏”！就是這樣出其不意又情理之中, 這才符合問題的畫風啊。
她十分篤定，等著系統的反饋。然而過了好幾秒, 腦海中才傳來大師後知後覺的回答：【啊……對, 是“心裏”！嗯, 沒錯, 其實只是一個無聊的問題而已啦。】
姚柒柒自信昂首的動作一頓，眼神中閃出一絲猜疑。總覺得系統很不自然。
她清了清嗓子，假裝遲鈍地問：“怎麽了嗎？”
系統回神, 立刻道：【沒什麽！你想得完全正確，我們還是繼續吧。】
不肯說啊……姚柒柒挑眉，將這份疑惑壓進了心底。
見少女順從地低下頭去填寫答案，系統移開視線, 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它心有餘悸地想：
還好，還好, 是它誤會了。也對嘛，“昨日”怎麽可能知道真相？
計劃還沒走到這一步呢……
——有系統作弊，接下來的問題也都被順利解決。
由於需要檢索數據庫，能量支出增加，大師便假惺惺地哭訴起來。姚柒柒覺得無語，很敷衍地說：“沒事，你要換個角度想！我是你的宿主，給我花費能量怎麽算浪費呢？”
“沒有付出哪有回報，你看，我現在不是很相信你嘛。”她眼也不眨地胡言亂語，偏偏系統還真信。
【那是肯定的……】系統心痛完，又自豪地說，【我們柒柒知恩圖報。我幫你上學，給你生活費，還那麽關心你，我對你可好了。】
【你肯定心裏有我。】它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毫不懷疑。
“……”姚柒柒微低下頭，擺弄那臺探測儀，沒有出言反駁。她的視線恍惚了一瞬，但很快聚焦回儀器上。
——有一件事她從來不能否認。
系統再壞，也對她好。
貝琳達他們拼命攢錢，卻不一定能在幾年內把她送出流浪星，她也拼了命地努力，卻沒法讓自己進入帝國第一軍校。也許她本該在十年後混入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星球，摸爬滾打。
但大師給了她機會，一個新的未來。
“……好啦，我心裏有你。”她勉強道，“但是不多，你不要太自戀了！很惡心誒。”
——【她的情緒是面鏡子。】
系統隨口“嗯”了兩聲，愉悅又冷漠地想：而我一直知道。
****
探測儀內被刪除的數據終於得到還原。儀器卡頓了兩秒，隨後屏幕上的內容便豐富起來，姚柒柒看到了許多條探測記錄，從4月8日開始，一直持續到12日下午。
第一條探測記錄很特殊，是有關探測目標的內容：
【您已設置“探測目標”詳情：能量級別I級，長>10米，寬>3米，高>5米。是否確認？】
【已確認。目前探測範圍：I級，能源消耗大，精確度略低。】
“昨日”似乎在尋找一件大型的東西。
從第二條探測記錄開始，這幫外來人就在進行重覆的嘗試：【探測中……未探測到目標】【探測中……未探測到目標】【探測中……探測到目標，雷達已顯示】。
但在這條成功探測的記錄之後，還有許多次數據，說明“昨日”沒有找到目標，是儀器謬誤。這種情況持續到了9日晚上，他們終於改動了探測目標的設定。
【您已設置“探測目標”詳情：能量級別I級，長>4米，寬>0.5米，高>2米。是否確認？】
【已確認。】
這之後，探測記錄一下變得龐雜起來，大量探測成功的數據堆疊在一起。“昨日”放寬了搜索標準，也導致需要篩選的對象增加，工作量不只是翻倍。
姚柒柒出於謹慎，將每一條都認真看過去。她發現“昨日”的探測方位大多是人煙稀少的地區，比如流浪星的山脈與荒漠，甚至包括河底。
最終……他們探測到了【禁區】。
【禁區】。
這其實只是流浪星人對它的稱呼。這片區域本質是一片山林，中心是較為平坦的低谷。山林處於ABCD幾個大區的外圍，只生長材質極差的樹木，沒有野果野獸，毫無價值，所以一度淪為殺人拋屍的地點。
姚柒柒從記錄數據中的坐標認出了【禁區】。
“昨日”似乎在這裏有所收獲。因為在第324次探測記錄完成後，最後一條記錄顯示：【您已結束探測。】
所有內容到這裏便看完了，姚柒柒放下探測儀，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
“有貓膩。”
儀器數據並不像文件報告，沒有詳細的說明與解釋，但冰冷的數字往往又會透露一些信息。
顯然，“昨日”最初的目標是一個體型龐大的東西。而“能量級別I級”也耐人尋味，普通的物品、建築或生物往往只能達到II級能量級別，想要突破到I級，必然是機甲、變異植物或變異動物之類。
還有……
“……還有蟲族。”
姚柒柒凝視虛空，嚴肅地猜測：“【禁區】有蟲族，他們想帶走蟲子？現在是即將爆發大戰的敏感期，他們要做什麽？”
而且最初的目標數據為身長超10米，毫無疑問是大型蟲族，基本都達到了B級或A級，“昨日”有什麽目的？
為什麽後來他們又改動了目標數據？
被丟棄的大量沈重器件，是為了給目標騰出空間嗎？
他們到底帶走了什麽？！
姚柒柒冷聲道：“大師，你給我發布的任務，和這件事有關？”
【顯而易見，你不是猜到了麽。】系統平和地說，【“禁區”有秘密，而秘密與“昨日”有關。】
【——也與你有關。】
本性中的惡趣味，讓系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宿主震驚的表情。
【唔，但我是個善良的系統。】
系統說著惡心的話，“甜言蜜語”。
【所以我建議你好好享受假期，我們可以晚點再去“禁區”，免得壞了心情。有些事情……你總要親自發現，才會相信。】
探測儀只是個意外，它沒有關註到。但正巧這也給少女敲響了警鐘，不算壞事。
它“溫柔”地想：帶著那份不安快樂下去吧，享受最後的幸福，我親愛的反派小姐。也許美好的生活會麻痹你的神經，但我絕不著急。
——因為王牌還在我的手裏。
“……”
氣氛凝固，第六感在叫囂著逃離，可姚柒柒站在原地思索著。終於，在漫長的死寂後，她忽然伸了個懶腰，緩緩開口：
“我、不。”
她漫不經心地說：“因為沈痛就逃避？到最後一刻再面對？你在說什麽啊。”
姚柒柒氣定神閑地轉身，踏上樓梯，向地面走去。空曠的房間內只有少女的聲音回響：
“我可不是懦夫。”
什麽險惡的陰謀詭計，什麽無聊的真相大白，真是煩死人了！面對惡意，她姚柒柒只會做一件事。
——幹！碎！它！
****
到達流浪星的第5日，在莫莉幾人去俱樂部的時候，姚柒柒選擇了離開。她帶上了自己的匕首，輕裝上陣前往【禁區】。
下午2點的陽光略顯強烈，氣溫適宜，山林的入口處卻有微微的寒意刺骨。
她踏入【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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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哪裏？”
似乎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貫穿全身, 方才還跳脫的畫風驟然變為了審問，無形的旁觀者輕笑著垂頭，在耳邊親昵私語。
【這怎麽可能……？！】系統瞬間應激躍起, 下意識驚疑地去看姚柒柒, 心緒亂碼，它卻發現少女還算冷靜, 沒有察覺異樣。
姚柒柒理性分析：“這是在問蟲母的位置嗎？嗯，但這應該是機密情報。而且蟲母的空間躍遷能力那麽強, 也許會在各個星球亂跑, 不夠穩定……”
她撐著下巴推斷：“所以肯定不是具體的某個坐標。”
而且，提問者還強調“你知道的”, 說明這是一個對組織成員來說心知肚明的答案。
再聯想到剛剛Q1的抽象……
“是‘心裏’！對吧？”
姚柒柒自信地喊道。沒錯, “心裏”！就是這樣出其不意又情理之中, 這才符合問題的畫風啊。
她十分篤定，等著系統的反饋。然而過了好幾秒, 腦海中才傳來大師後知後覺的回答：【啊……對, 是“心裏”！嗯, 沒錯, 其實只是一個無聊的問題而已啦。】
姚柒柒自信昂首的動作一頓，眼神中閃出一絲猜疑。總覺得系統很不自然。
她清了清嗓子，假裝遲鈍地問：“怎麽了嗎？”
系統回神, 立刻道：【沒什麽！你想得完全正確，我們還是繼續吧。】
不肯說啊……姚柒柒挑眉，將這份疑惑壓進了心底。
見少女順從地低下頭去填寫答案，系統移開視線, 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它心有餘悸地想：
還好，還好, 是它誤會了。也對嘛，“昨日”怎麽可能知道真相？
計劃還沒走到這一步呢……
——有系統作弊，接下來的問題也都被順利解決。
由於需要檢索數據庫，能量支出增加，大師便假惺惺地哭訴起來。姚柒柒覺得無語，很敷衍地說：“沒事，你要換個角度想！我是你的宿主，給我花費能量怎麽算浪費呢？”
“沒有付出哪有回報，你看，我現在不是很相信你嘛。”她眼也不眨地胡言亂語，偏偏系統還真信。
【那是肯定的……】系統心痛完，又自豪地說，【我們柒柒知恩圖報。我幫你上學，給你生活費，還那麽關心你，我對你可好了。】
【你肯定心裏有我。】它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毫不懷疑。
“……”姚柒柒微低下頭，擺弄那臺探測儀，沒有出言反駁。她的視線恍惚了一瞬，但很快聚焦回儀器上。
——有一件事她從來不能否認。
系統再壞，也對她好。
貝琳達他們拼命攢錢，卻不一定能在幾年內把她送出流浪星，她也拼了命地努力，卻沒法讓自己進入帝國第一軍校。也許她本該在十年後混入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星球，摸爬滾打。
但大師給了她機會，一個新的未來。
“……好啦，我心裏有你。”她勉強道，“但是不多，你不要太自戀了！很惡心誒。”
——【她的情緒是面鏡子。】
系統隨口“嗯”了兩聲，愉悅又冷漠地想：而我一直知道。
****
探測儀內被刪除的數據終於得到還原。儀器卡頓了兩秒，隨後屏幕上的內容便豐富起來，姚柒柒看到了許多條探測記錄，從4月8日開始，一直持續到12日下午。
第一條探測記錄很特殊，是有關探測目標的內容：
【您已設置“探測目標”詳情：能量級別I級，長>10米，寬>3米，高>5米。是否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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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似乎在尋找一件大型的東西。
從第二條探測記錄開始，這幫外來人就在進行重覆的嘗試：【探測中……未探測到目標】【探測中……未探測到目標】【探測中……探測到目標，雷達已顯示】。
但在這條成功探測的記錄之後，還有許多次數據，說明“昨日”沒有找到目標，是儀器謬誤。這種情況持續到了9日晚上，他們終於改動了探測目標的設定。
【您已設置“探測目標”詳情：能量級別I級，長>4米，寬>0.5米，高>2米。是否確認？】
【已確認。】
這之後，探測記錄一下變得龐雜起來，大量探測成功的數據堆疊在一起。“昨日”放寬了搜索標準，也導致需要篩選的對象增加，工作量不只是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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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柒柒從記錄數據中的坐標認出了【禁區】。
“昨日”似乎在這裏有所收獲。因為在第324次探測記錄完成後，最後一條記錄顯示：【您已結束探測。】
所有內容到這裏便看完了，姚柒柒放下探測儀，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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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器數據並不像文件報告，沒有詳細的說明與解釋，但冰冷的數字往往又會透露一些信息。
顯然，“昨日”最初的目標是一個體型龐大的東西。而“能量級別I級”也耐人尋味，普通的物品、建築或生物往往只能達到II級能量級別，想要突破到I級，必然是機甲、變異植物或變異動物之類。
還有……
“……還有蟲族。”
姚柒柒凝視虛空，嚴肅地猜測：“【禁區】有蟲族，他們想帶走蟲子？現在是即將爆發大戰的敏感期，他們要做什麽？”
而且最初的目標數據為身長超10米，毫無疑問是大型蟲族，基本都達到了B級或A級，“昨日”有什麽目的？
為什麽後來他們又改動了目標數據？
被丟棄的大量沈重器件，是為了給目標騰出空間嗎？
他們到底帶走了什麽？！
姚柒柒冷聲道：“大師，你給我發布的任務，和這件事有關？”
【顯而易見，你不是猜到了麽。】系統平和地說，【“禁區”有秘密，而秘密與“昨日”有關。】
【——也與你有關。】
本性中的惡趣味，讓系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宿主震驚的表情。
【唔，但我是個善良的系統。】
系統說著惡心的話，“甜言蜜語”。
【所以我建議你好好享受假期，我們可以晚點再去“禁區”，免得壞了心情。有些事情……你總要親自發現，才會相信。】
探測儀只是個意外，它沒有關註到。但正巧這也給少女敲響了警鐘，不算壞事。
它“溫柔”地想：帶著那份不安快樂下去吧，享受最後的幸福，我親愛的反派小姐。也許美好的生活會麻痹你的神經，但我絕不著急。
——因為王牌還在我的手裏。
“……”
氣氛凝固，第六感在叫囂著逃離，可姚柒柒站在原地思索著。終於，在漫長的死寂後，她忽然伸了個懶腰，緩緩開口：
“我、不。”
她漫不經心地說：“因為沈痛就逃避？到最後一刻再面對？你在說什麽啊。”
姚柒柒氣定神閑地轉身，踏上樓梯，向地面走去。空曠的房間內只有少女的聲音回響：
“我可不是懦夫。”
什麽險惡的陰謀詭計，什麽無聊的真相大白，真是煩死人了！面對惡意，她姚柒柒只會做一件事。
——幹！碎！它！
****
到達流浪星的第5日，在莫莉幾人去俱樂部的時候，姚柒柒選擇了離開。她帶上了自己的匕首，輕裝上陣前往【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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